第三卷 千里江山千里营 162 最后的安排(1/2)

作品:《一代权臣

经过这样一场血战,秋仪之元气大损,一时半刻之间已没有心力再管什么事情了,便将打扫战场、扫荡残敌、收整队伍的任务,全都交给戴鸾翔和赵成孝两人履行,自己则带着几个亲信和傀儡天子郑起,在周密的护卫之下,返回了京城洛阳。

回京之前,秋仪之还特别吩咐,要南下助战的渤海铁骑这就返回潼关,回潼关之下旧营驻扎休整,粮草供赐与三天为限量。

出乎秋仪之预感的是,回到洛阳之后,杂七杂八的事情,竟比外面多了十倍。

既然郑鑫已逝世——不管是什么样的逝世法,总之是逝世了——那大汉内外便再没有人敢寻衅现任天子——也就是郑超——的权威了。一时之间,大汉各处的文武大臣,只为了请个安、问个好、表个决心、混个眼熟的,堆砌起浮华辞藻不管是否言之有据、言之成理,便一股脑送到朝廷中枢、送到天子眼前。其他各种奏章文书,便更如雪片一样纷纷纭纭飘送过来。

而现在这位天子不过是个傀儡,真正掌权的正是领了监国职衔秋仪之。

秋仪之蓝本抱定了事成之后便退隐山林的打算,却不料比起之前更加繁忙,这几年的纷争战乱,早已将他的精力损耗殆尽,对这些复杂俗务更加意兴阑珊。于是他便干脆离了京城,在城外龙门山旁边圈了好大一块地,在山上安置下来,至于政务则都交给林叔冷办理。

林叔冷的才干是一等一的,就连老天子郑荣都把他视为下任宰相的不二人选;然而他却是性格极为疏散的一个人,同秋仪之一样不愿由于文案之劳而虚耗时间。因此见秋仪之到了龙门山上居住,自己便也携佳人吴若非,一同搬了过来。

他们两个虽有意回避,可天下大事却不会放过他们——寻常小事六部九卿尚能自专,碰到牵涉全局的重大事务,还是不得不请示秋仪之和林叔冷。

就这样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蓝本清净安详的龙门山,又变得熙熙攘攘,仿佛是在京城之外又多开了一个小朝廷,而山上居住的除了秋仪之、林叔冷及其家属佣人之外,又多了护卫、书办、传令等不知多少职员。

这些人没一个不知道秋仪之控制了天下权柄,时时刻刻都想着巴结谄谀这位权臣,又加上山上关防再怎么严谨,也不如皇宫大内,因此秋仪之即便想做些正经事,反倒往往被这些人搅得静不下心来。

还好龙门山乃是一处胜景,山上凉亭草庐极多,秋仪之便命人将这些往处打扫干净了,本日在这边见人、明日到那边办事,既为了躲安静,也能够经常换换眼前风景、换换心中情绪。

这一日,秋仪之正在一处山泉旁边的凉亭之内同林叔冷说话喝茶,却见王老五手里捧了个匣子,从山间小路走了上来。

秋仪之知道王老五手中匣子里的,必定是京城里送来的奏章,便觉好大没趣,未等王老五走近,便高声说道:“好你个王老五,我同林先生碗里的茶还没温,你就送了这么一大堆东西上来,白费了本日这么好的气象、这边这么好的风景。”

王老五一笑,说道:“这都是京里的几位大人,说都是十万火急的要紧事情,非要大人立即查看唆使不可。小的拗不过他们,这才送上山来的……”说着,王老五便将匣子轻轻放在秋仪之眼前的石台上,自己躬身退了半步下往。

秋仪之将匣子往旁边一推,没有立即打开查看,却道:“王老五,你的为人我还不知道吗?是不是收了那些当官的利益,才送奏章上来的?”

王老五听了一愣,脸上一红,说道:“大人真是明察秋毫……京城里的官员们必定要塞钱给我,就说是给我爬山歇脚吃茶用的,我要是强行推辞,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不敢欺瞒大人,他们给我的钱,我也花了些,要是大人感到不妥,我就凑凑还了好了……”

王老五蓝本是个农民,又当过几天县衙里关说官司的掮客,如今被秋仪之安排着专门负责递送京城往来文件的重任,骤然身居中枢,因此让他一介不取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秋仪之说道:“拿官员一些钱财,多少也算是取不伤廉,也没什么打紧。你做的是辛苦活,总不能给我送一辈子文书吧?这些钱好好攒着,置办几亩地,也算是给将来留条退路。”

这几句话是真的站在王老五的态度上替他在考虑,让王老五十分激动,蓝本絮絮叨叨极会讲话的人,也变得词穷口讷起来:“多谢大人点拨……光凭大人这几句话……老五下辈子也还要侍候大人……”

谁知秋仪之话锋一转,又问道:“那我问你,你之前说过的杨瑛儿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杨瑛儿是秋仪之在山阴县认识的一个民妇,通过她搬到了在江南一手遮天的老刺史殷承良,之后又引出一大段波折来。杨瑛儿固然逝世了丈夫,不过容貌却十分俏丽,王老五之前对她颇有几分好感,也在秋仪之眼前暗示过几次要娶她过门的心愿。

然而秋仪之本日当面询问起来,王老五却犯了嘀咕,支支吾吾说道:“瑛儿是好的……可惦记她的人也不少。小的看‘铁头蛟’、‘扬子鳄’他们,似乎也有点意思……大人莫不要将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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