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看了眼正逗的小丫头咯咯直笑的牛头马面，又看着对面的中年女人，发现在她眼里似乎进屋的就只有自己和微微两个。

偷偷扯了下微微衣角，凑到微微耳边压低声音问道，“怎么这个女人好像看不见牛头马面还有那个小女孩儿呢？”

微微用一种好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杜康一眼，瞧得杜康那叫一个心里极度的自卑，估计感觉就跟三十五的中年大叔被自己老婆从床上一脚踹下去的心情差不了多少。

“老板娘就是个普通人，又不像你是个活死人，自带阴阳眼，自然看不见他们，那个小丫头跟他们在一起，离得太近，自然就被他们身上的鬼气挡住，普通人也是看不见的。”微微解释着。

老板娘听微微话里的意思也明白过来，不过也已经见怪不怪了，笑呵呵对空荡荡的地方招呼道，“是不是牛大哥。马二哥来了？丫丫，丫丫，你还不快点儿上妈妈这来！”

“不去，妈妈总是管丫丫，不去！”小姑娘稚嫩清脆的声音从老板娘眼中的虚空中传来，气的老板娘一瞪眼，双手叉腰开始吓唬小女孩，“丫丫，妈妈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乖乖的，妈妈就把你那大汽车送给隔壁小石头，听见没有。”

“大牛叔，你看，你看，妈妈就会欺负丫丫！”

杜康看着被牛头抱在怀里一个劲儿撒泼打滚的小丫头，真怕这让人闻之色变的牛头下一秒钟就把这熊孩子扔出去，不过结果却让杜康大跌眼镜。

牛头不光没生气，还笑着揪了下小丫头嫩嫩的小鼻子，笑骂道，“你这小捣蛋鬼！”

“兄弟媳妇儿，今儿就看在我们哥俩的份上，饶这小坏蛋一次算了，”马面笑着走到中年女人面前，抬手在女人眼前一抹，算是替她暂时开了眼。

这回中年女人终于看见牛头马面两个，还有在牛头怀里撒娇的小丫头，忍不住大声说道，“你个小东西，学会告状了啊，你能耐了你！”

中年女人恶形恶状地就要去抓小丫头，吓得小丫头只往牛头怀里钻，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嚷着“母老虎来了，母老虎来了。”逗得牛头马面两个哈哈大笑，就连杜康、微微都觉得很是有趣。

“好啦好啦，兄弟媳妇儿，你带着丫丫去弄点儿好吃的，今儿咱这来客了，我跟老牛去看看老白。”马面从牛头怀里接过小丫头，用脑门顶了下小丫头光溜溜的脑门，这才交给中年女人。

“没问题，我这就去弄，马上就得。”中年女人也是个识大体的人，当着杜康、微微两个外人什么都没多说，说了一句后就拉起小丫头关了店门，然后娘俩一块到后院里鼓捣吃的去了。

“这边请吧。”牛头看母女俩离开，不由得轻轻叹了声，不过随即就又成了那副一板一眼的做派，带着微微、杜康两个进了左手边一个挂着蓝布棉门帘的厢房里。

刚一进门，杜康就觉得一阵阴风扑面，温度下降了十几度，仿佛瞬间从夏天三伏到了寒冬三九，还是东北的，张张嘴都能看见白蒙蒙一片哈气儿。

杜康左右看着打量起了这间小屋，面积不过二十平左右，近乎完全封闭，出入口只有刚刚几个人进来的那道门口，除此之外连个窗户都没有，头顶是一盏看起来就有点儿年头的灯泡，发出橘黄色的暖光，因为外面阳光透不进来，所以整个房间显得比较昏暗。

不过这房间布置的倒是不错，正对门一张八仙桌，靠门一边是一张砖砌的土炕，外面贴着白瓷砖，炕上一张小桌子，棉被、褥子堆在里面，很有些东北大炕的味道。

一个中年男人，嗯，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有个中年男鬼挨着炕桌坐着，背后靠着棉被，眯着眼，嘴里叼着根中华正抽的起劲儿。

一开始他觉得有人进来也没在意，还以为是自家媳妇又带着要问事儿的人来了，可过了一秒钟之后，立马就睁开了眼睛，看着牛头、马面，顿时那脸上就乐开了花，跟狗熊看见蜂蜜一个德行，也不穿鞋就从炕上飘了下来，一拳头捶在牛头胸口上，“你个老牛，怎么这么些日子也不来兄弟我这儿喝酒呢，我跟你说啊，前两天刚有个津都的土大款给我送了两瓶正儿八经的茅台酒，土封坛那种。”

“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这有好酒，这不就不请自来了！”牛头马面和眼前这个粗门大嗓，一嘴东北大碴子味的中年男鬼关系那是相当的好，就跟哥们兄弟一样，一见面就是搂胳膊抱腰的，简单聊了两句后，牛头就带着那中年男鬼到了微微和杜康面前，介绍说，“老白，这是沧城城隍楚微微，这是她契人杜康。”

“哎呦，原来城隍奶奶，上层领导，上层领导来了，丫丫她娘，弄个小鸡炖蘑菇啊，要老母鸡的。”中年男鬼老白就跟当年贫困乡亲见了亲人解放军似的，拉着微微手就往炕上让，还不忘朝外面喊一嗓子，搞得微微都有点儿受宠若惊。

仨鬼一妖外带一半死不拉活的杜康，围着一张小炕桌都盘腿儿坐好了，由于微微是沧城城隍，又是客人，自然坐了主位，杜康沾了微微的光，挨着她也坐在炕里面，背后靠着棉被，还真就别说，这感觉那是相当的爽。

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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